新加坡那池子水,最近可热闹了。
训练馆镜子前,全红婵捏着自己胳膊上的肉,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 —— 这发育速度,比她跳台腾空还快。“再来一次”,教练喊时,她起跳有点踉跄,落水时溅起的水花,比东京奥运那会儿大了一圈。后来听说她退赛,看台上有人举着 “婵宝加油” 的灯牌晃,那光映在池子里,碎得像星星。
陈芋汐站在跳台上,像棵刚浇过水的小树苗,笔挺挺的。
她最近顺得很,世界杯三连冠的金牌挂在训练馆墙上,能照亮半间屋子。加拿大站最后一跳,她转体时裙摆扫过空气,像片旋转的荷叶,裁判举分牌时,隔壁队教练拍着大腿:“这丫头,成精了!”
可后台通道里,我听见俩大妈唠嗑:“上回那转体,我瞅着有点歪。”“裁判还给 9.5?” 陈芋汐刚好路过,脚步顿了半秒,又继续往前走 —— 她运动鞋底磨出的纹路,比训练计划上的笔记还密。
谁也没料到,广东队藏着个 “小炸弹”。
谢佩玲这姑娘,刚到新加坡时,在食堂拿了三盒牛奶,被教练敲了脑袋:“丫头,想比过师姐,先把力气攒够!” 她吐吐舌头,把牛奶塞进包里 —— 那包上绣着只小海豚,针脚歪歪扭扭,一看就是自己缝的。
全国冠军赛那天,她跳 207C,就是那要命的三周半抱膝。腾空时像被弹簧弹出去,转体快得成了道白影,落水时 “咚” 一声轻得像拍了下桌子。看台上全红婵的教练猛地站起来,手里的矿泉水瓶倒了都没察觉:“这范儿,跟当年小红婵一个模子刻的!”
比赛前一天热身,有意思了。
陈芋汐练完一套动作,走到场边擦脸。谢佩玲凑过去,递了瓶水:“陈姐,你转体时腰咋那么稳?” 陈芋汐挑眉:“等你赢了我,就告诉你。” 小姑娘眼睛亮了:“那我可当真了!”
俩人没看见,看台上全红婵的体能师正举着手机录像,镜头里,谢佩玲的膝盖角度,和全红婵巅峰时的照片重合了 —— 这细节,够教练组研究半宿的。
全红婵没去赛场,却在康复室里掰着手指头算日子。
墙上贴着张便利贴,歪歪扭扭写着:“还有 180 天,练回 407C。” 她举着弹力带使劲拽,汗水滴在地板上,晕开的圈儿越来越大。窗外传来泳池的水声,她突然笑了 —— 当年第一次跳满分,也是这么个湿漉漉的下午。
这池子水,可不管谁是 “大热门”。
陈芋汐的精准,谢佩玲的冲劲,全红婵憋着的那股狠劲儿,都要往水里摔。谁能摔出最漂亮的水花?
我赌那声落水,轻得像羽毛掉下来 —— 但在姑娘们心里,重得能砸出条新路。